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 李勇
李勇：我下午发布一个报告，前几天为什么没有发布？因为太忙了，前几年一直忙于学术研究，我办这个会已经六年了，所以比较忙。上午讲到为什么做这个论坛，其实业界很多次谈到让我离开学术界，我说了证监会想调我去，但是我们在学校里面玩的比较开心，因为大家知道量化投资这个学科，在业界稍微早一点，学术界很少，所以以后在学校最大开心的事情就是培养大量的人才。我的学生去国外留学，今年拿到沃顿商学院的offer，一帮孩子找到华夏基金和易方达这样的好单位，所以我很开心，作为老师很有成就感，我留在学校比较安全，业界我不羡慕你们，你们钱挣的多，但是有风险。我们一定要顽强活着，保持身体的健康，钱是身外之物，所以做老师也是很开心的。这几年做教授，我想慢慢的做一些跟业界相关的报告，我一开始说为什么愿意推动这个报告？这是因为中国的，特别是金融行业和其他学科不一样，这是一个显学，如果是一个数学系可以看一些书，不与业界打交道，没关系。
但是金融行业的发展，特别是学科发展一定要有超前意识，学校里面没有老师愿意搞量化，道理很简单，很辛苦，谁愿意学数学？不愿意，人大老师一大半都是文科出身的，学生也不愿意学编程，所以老师如果不接触，带来一个很大的问题，办学思路一定严重滞后业界的发展。这个时候培养人才不能适应发展，所以我跟业界部门负责人，包括证券公司管业务的人聊，我们发现学校里面这个东西和现实脱节，但是还是一句话，我们很多时候一定要有专业化，现在很多人的想法很奇特，学校里面希望老师科研做的好，教学做的好，又懂中国国情，那么这是一个人吗？太难了。我们说只要三个有一样好就可以，然后反过来对研究所也是一样，你们批评学校不懂，那么你们懂吗？你们要求领导会做法术文章，又能指导，可以吗？业界研究所干好自己的事儿，学术的老师干好学术的事儿，我们鼓励你跨界，但是不能要求。我们现在处于百年复兴的关键时刻，我们不讲政治是不行的，我们周六这么辛苦做这个事情，这是体现你们的情怀，不是我的情怀，我提供这个场地你们是来学习的。
我今天发布这个报告，也该是发布报告了。上海有高精，北方没有发布这个报告，那是不行的，所以我想今年这是一个初步尝试，这次时间准备的很仓促，但是希望每年能发布一个对证券行业，特别是私募基金量化投资和FOF这块能够有指导意义的这么一个报告，我们争取做成技术报告，能够作为比较正规的学术的探讨，和业界合作能够对市场有所接触。所以这次联合私募云通的一支资产配置的国有企业，我是他们的顾问，这次我们想联合以后，今年是一个尝试，所以这个报告比较尝试，对私募策略的情况做一个展示，如果好了以后我们以后慢慢发布公募基金的报告，这样我们把双方的各自优势，有数据有研究优势，同时也有业界关注的兴趣点，主要的目的是想做这样的事情。我作为年轻一辈的教授和博导，这块我对市场一直非常关注，最重要的，我这个人比较习惯王阳明的思想，我们不能要求这样你可以这样做，鼓励人这样做，但是你不要作为一个要求。我们说德才兼备怎么看？一个人没有欲望，很有才干，这是很困难的事情，我一直好奇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？很多时候，专业化很多领导不愿意听，每个人你能够把一件事情做好，这个人已经很成功，你厨师干厨师的活儿，营养教授干营养教授的活儿干好，你不能奢求营养教授把菜炒好。而且现在动不动批评高校，学校就应该阳春白雪，我们创造一些东西，也许当前没有价值，但是未来也许有价值，这个事儿是专业化之后，互相把各自的事情做好，这样这个世界更会和谐一些，不要互相批评，办这个会的目的不是想批评谁，我想说三个字就是专业化。所以这次的报告，我主要是联合业界的人把私募行业的情况给大家做一个介绍。这个报告非常简单粗糙，我已经打印给你们。
今年的行情大部分人可能都没有想到，巴菲特说悲观的时候你乐观一点，所以中国一百年以来，很多时候特别好，所以40年的经济成就老外想不明白，我们自己也想不明白，买一套房子突然人身财富自由，谁能够想到？人民大学现在很多房子都是没有产权的，当年我们的校长为了置换住房，把房子推了重新建教学楼，没有一个老师愿意出去的，有的老师拿着刀说你让我搬出去，我就跟你拼命，我们校长说你要么出去要么跟我拼命。结果有一天把这些老师请出来吃饭，吃饭之后房子不见了，所以老师就没有办法了，后来搬到人大前面的新楼盘，四季城，当时四千六一平方，现在14万，最高兴的是教授先选房，副教授，然后是讲师，教授要么不买要么放弃买，最后讲师不得不买房子，结果十年过去了，选180的现在身价几乎两千万，最讨厌两个年轻教师竟然结婚了，成了四千万的房子，这个时代到底聪明人好还是糊涂人好？我们很多长江学者，到现在还住在学校里，他的房子学校不敢拆迁，到现在住里面没有产权，也不买房，这个不好说。所以每次开玩笑，人不要想太多，洗洗睡吧，命最重要！我们不要那么悲观，老天会注定的。中国人太勤奋了，老外真的是散乱差，中国人很勤奋特别是北京人，很多人有理想有追求，很多学校挖我离开人大，但是我离开不了北京，因为我一回去他们说，李老师我们打打麻将，麻将才是我们的挚爱，学术再说，反正你是教授了，当然北京不一样，北京很多人很有钱但是他又创业，结果财富又回去了。所以私募行业的发展，财富转移特别快。
现在目前来看，2019年2月份私募2万多家，规模12万亿，这个规模不小了，公募基金差不多，因为公募基金已经有30年，私募基金才很短，不到十年了，也是最近五年的事儿，但是一下超过12万亿，说明中国财富需求是巨大，否则P2P怎么骗到钱？我不认为P2P是骗子，P2P没出事儿之前是有理想有追求，人家就是做中介商，拿一部分佣金，但是没想到市场这么好，这个时候给一个固定利益，然后我来做后端的风险，不就可以了。但是没想到来一个股灾，现在市场行情什么样，不好说，但是知道2009年有一波反弹，今年什么行情不知道，但是我相信也不能下来太多，为什么？这样打击人的信心，一旦信心没有了，大家都懒，但是我个人觉得不能涨太多，因为中国已经有很多泡沫，如果再搞资本市场的泡沫，几个泡沫互相掌控，这样对管制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。一旦出问题，问题很很大。你到北美看一看，一旦放松管制看看，人民币现在虽然涨，但是长期来看还是一个贬值的趋势。地方城头大家都在抢，因为背后有政府的信用债，但是背后这个泡沫不能太大了，最后的必杀技就是通货膨胀，这个招不能轻易使，一使大家知道国民党怎么倒台的，我们党和政府比较慎重。所以提出重要的问题就是房地产税，吴校长专门说了不应该开征，有的老师说房地产应该开征，国家没有钱了，克强总理也不容易，提出很多次减税的措施，但是现在中央政府的财政收入，可能这方面还是得维护，不然就麻烦了。所以这样的情况下，可能明星倒霉了，你们必须把钱交回来，以前的事儿不追究。
不管怎样，我想说什么？中国我们不缺钱，我们还是有钱，稍微放松一点房价开始涨，据说上海开始回暖，北京跌了20%。大概目前为止中国财富管理行业，我一直说未来金融行业的发展就是大资管，现在居民投资财富140多万亿，这个钱是中国GDP的1.5倍左右，这个钱很可观，如果管理不好到处都是一地鸡毛。今天上午说了，我们说金融现在有两派争论，一个是金融过度繁荣还是金融落后？现在很多措施一刀切，不管是好坏全部干掉。但是没有解决根本性的问题，我个人认为金融行业并不是过度繁荣，相反是落后。这是当前的金融体系很难适应中国经济的发展，因为以后的经济转型是靠科技推动经济增长，这个时候一定高风险高收益，这个时候靠收贷款放利息这样的方式，理财资金不可能完成的。这个时候私募基金是非常好的机会，因为机构投资者进入以来，能够把钱管理好。所以以后不是追求高风险高收益的目标，我们应该追求稳健收益，大规模资金的方式，这是为什么说培养FOF人才。以后你能够成功，这是因为你取得6到7个点的收益，但是能够管理一百亿甚至到一千亿的规模。现在私募行业的规模不仅没有缩小，反而在提高。中国这么大的经济体一定会出现千亿级别的大型私募基金，国外都是上万亿的，但是中国没有。所以这么多私募企业进来，肯定会洗牌，最终王者取胜。现在很多私募在2018年都消失了，以前是赌赢了就成功，但是2018年很多人出了问题。大家都是收费用的，只要一年成功，赌一次成功20%的收益，赚20个亿，这个时候财富自由了，客户跟我有什么关系，就跑路了人间蒸发。
私募行业的发展，未来希望有长青树这样的私募机构出现，以后大部分的日子不好过，虽然现在产品很多，但是很多都是在下降的，备案私募7万多支产品。为什么后来FOF火起来？以后出现选股票比选基金还容易，乱七八糟的产品很多策略让老百姓无所适从，为什么FOF很重要，原因就是这个。私募现在7万多支产品了，最重要还是风格漂移，跟你说是对冲，你一持之后年化收益40%很开心，第二年50%的跌幅，对冲成这样，这个水平很高，对冲50%是需要水平的。FOF一开始亏51%，很不容易，这个水平真的很高。但是你会看到这几年FOF的水平在大幅度提高，2018说FOF不挣钱，但是今年随着股票市场好，开始好起来了。这样到2019年2月底，管理人跟上个月比少了一点，特别是私募股权这块，创业这块减少比较多一点，主要任务靠国有企业，我们做量化不行，但是做一级还是可以，所以国有企业的重担就是创新创业这块VC和创投占主导作用，二级不是他们重视的。这个时候产品在增多，但是规模不大，以后规模还是有空间。
整体情况来说，我再强调一下，你们对政策过分解读认为是利好，其实中央政府很多时候是保持中立的，包括牛市是四千点，这个时候我很清楚。因为人民日报你们不了解，他也要生存，他办一个网站叫人民网，很多人把它等同人民日报，人民网只要有水平都可以发的，但是人民日报发文章真的不是一般人。所以很多人把人民网当成人民日报，代表政府的观点，其实真的没有。我们现在很多投资者喜欢把自己的逻辑强加于市场，我这么想，看市场这样，认为自己是对的。既然有空投和多投都有它的理由，我们不预测市场，太难了，你认为行业是这样讲的，政治上的解读每个人都不一样。但是现在资本市场发展肯定是国家比较关注，防风险这是一条，但是如果不发展也不可以。基本市场短期利好，这是不错的，现在中美贸易战是缓和，但是没有谈成，只是缓和而已，美国的不确定性太多了，这是01变量，要么成为美国最伟大的总统之一，要么成为历史上最垃圾的总统，但是你不知道到底是0还是1，不像中国都是最伟大的，中国未来的对手很强大，他是商人，商人不讲究政治，他是按照实务出牌。所以人大对特朗普的分析最到位，前段时间我们经济学院的教授对中美贸易的准确预测，给人民大学长脸，不像某大学胡说八道，我们比较务实一点，我们不乱说。所以政府这块，大家可以自己理解，外部影响不像2018年那么悲观，人民币汇率控制的比较好。以后大妈换什么就反向买，据说黄金现在解套，中美贸易谈判现在基本达成一个初步的成果，中国可能要做一些妥协，但是妥协不能说无底线妥协，毕竟要自力更生，好处就是允许海外资金，中国改革开放这块了很多工作，海外资金对我们比较看好，毕竟是一个大国。
2月份政治局指出金融是国家重要的核心竞争力，指出深化金融供给侧改革。怎么改？我自己不清楚，今天张老师虽然把工行骂了，但是我保持中立。银行业的利润为什么这么高？这样的思维方式还得变，以后还靠服务挣钱，不能靠垄断挣钱。利益这个东西靠收利息这个时代，越来越艰难。所以以后随着中国经济进一步发展和增长，银行业进一步下降，其他行业会慢慢起来。所以私募基金或者公募基金或者FOF，都是大资管的黄金机会。中国进入科技时代，你看一下国外没有什么工业，比如美国就是一所大学养活一个小镇，我们以后是不是这样？我们建议在雄安成立雄安大学，很可能要弄，因为好的大学带来很多学生，人才就有了，像硅谷模式一样，当年斯坦福也是很穷的地方，现在不一样了，所以人力还是很重要的。以后我们估计很多大学都要往比较偏和远的地方搬，我们人民大学作为党的儿子要作出表率，我们要搬到通州，我们在北京市政府的对面，静静看着北京市政府在干吗。我们搬走了，很多学校叫外迁，以后这样的话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，其实美国也是这样干的，开始收房地产税，现在是不是时机我不评论了。总之科技的主导，对于我们投资带来很大变化。
2007年和现在很大的区别，那一场牛市基本面较差，今年目前为止宏观经济数据未见好转，但是不能说股市是经济的晴雨表，但是长期来看一定是，短期之内不是，否则你就是泡沫，总有一天会下来。那么下来的代价很惨重，如果2015年当时，先不说懂不懂，如果干到一万点，这是什么结果？我每次一思考中国，发现中国真的是好，每次我们无意中干了一件正确的事儿。那个时候不放一刀，虽然很多人很惨，但是这些人建立了中国大部分人的快乐，不然就完了。当时上了一万点再动刀试试，真的是系统性风险。虽然2018年是一个很煎熬的日子，我身边很多身价上亿的变成几百万，这是亲身经历。你把自己钱亏了没问题，千万不要亏岳父岳母的钱，亏爹妈的钱没有办法，因为是自己的亲儿子，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。我不认为这次像很多机构说的一样多少多少点，但是今年很高兴私募行业发展，私募FOF这块表现不错，说明这个行业的水平在提高，因为FOF这块学术界主要是我推动，我培养大量学生找工作都是搞FOF。你们在业界都知道，第一批搞FOF主要是高定性出身，定量争议比较大，到底定量重要还是定性重要？看基金经理长的帅，学历背景还是离不离婚呢？这个是有学术支撑，离不离婚很重要，定性调研看任职时间多长，哪个学校毕业，工作时间多长，家庭背景，生活是不是很辛苦，这个很重要，这是定性研究。定量是从业界的数据上讲，就是阿尔法的持续能力，这个需要大数据持续分析。为什么金融学生很累，因为对大数据的分析这块要求很高，所以一般的文科专业培养不出来，我的学生基本到银行做托管数据的FOF研究，因为有的数据这块托管数据是可靠的，要分析阿尔法的持续能力，这样的数据很多。所以我一般喜欢招工科的学生，特别是计算机系，但是很难招，因为计算机系瞧不起搞金融的。
所以为什么FOF很重要，FOF这块的发展是长期FOF占主导，现在的FOF主要是短期，所以目标周期的FOF一定规模越来越大，这样把短期资金变成长期资金，这样容易支持一个行业的发展。但是FOF这几年的业绩，不管这个市场未来FOF怎样，好或者坏，至少证伪需要一段时间，证伪成功了，这段时间养活了一帮人，培养了一帮人才，如果今年证明错了，那么FOF玩完了，必须找新的概念来玩。为什么我在人大推FOF，你到美国读一读金融史，中国目前为止就是把美国的改革方式重新实验一遍，FOF这个东西美国早就有了，只有古代出现FOF才会受到重视。为什么现在非常好了，很重要的原因是我们有钱了，还有股灾大家对风险有充分的认识和提高，因为行情好的时候人人都是股神。这个时候股票权益类的表现比较好，上证综指也比较好，这个月上涨13.79%，这是2月份的。管理大宗商品还可以，也是在上涨，能源价格在上涨，农产品下跌接近5%，债券市场也不错，得益于2018年的修复，信用债结构化很明显，市场风险的偏好逐渐提升，中低评级的品种表现不错。基本今年还是股票的时代，股票接近9%了，非常好，基本前面几个策略都是股票，得益于容量和市场行情的变化，三个月涨20%多，这是非常好的。所以很多百亿级的私募，都是当年出现了亏损，因为公募调仓特别麻烦，私募调仓比较快，所以赶上这个行情。
这是几个排名。大的私募表现不错，所以洗牌这块会逐渐的加强。最后一点希望大家心情要乐观，活在当下，过好每一天才是真正的成功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做。时间关系就说这些，谢谢大家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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